典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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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奴草找尋到標本旅行─松田英二書信的解謎
- 作者:林業試驗所
- 時間:2023/06/07
- 地點:臺北市
旅居墨西哥的日籍植物學者松田英二於1977年3月28日寫信給臺灣大學森林學系教師廖日京,信中表達了收到廖日京寄來奴草標本的驚喜並予以感謝。松田英二是誰?奴草是什麼?奴草何以如此受到關注?這封書信的背後是怎樣的故事呢?
本文藉由廖日京與松田英二長達九年的書信往返以呈現從日治時期到戰後這段期間,跨越半個地球的稀有植物「奴草」探尋歷史。此外,為尋找奴草,在書信中亦道出了松田英二所採集的標本最後何以存放在臺北帝國大學植物標本館之曲折故事。
前言
昨日,經過十天的山野採集回到家後,收到包裹通知,今日到辦公室領取,打開一看,竟是朝思暮想的Mitrastemon!!臺灣產是小形體,我開始著手研究。……我打算下個月在校內的植物學會講Mitrastemon,並給大家看這個標本。一直以來,Mitrastemonaceae成「科」還未得到西方學者的承認,直到前年才為美國學者Cronquist所承認。然而在日本,中井博士早在六十年前就這麼認為了。現在是Mitrastemonaes-Mitrastenaceae-Mitrastemon,在臺灣所知的有三種。[1]
上面這段文字,是出自日籍植物學者松田英二於1977年3月28日寫給廖日京的書信。松田英二在書信原文中用了兩個驚嘆號表達收到廖日京寄來奴草標本的驚喜,這樣的喜出望外想必有其特殊意義。松田英二是誰?他為何如此關心奴草的分科?這封書信的背後有著怎樣的故事呢?
奴草是什麼?
奴草屬於寄生性的植物。由於其自身不具有葉綠素,不能像一般的開花植物一樣藉著行光合作用產生養分,因此奴草必須寄生在其他植物的根部,靠著吸收來自寄主的養分水分生長。奴草類植物植株矮小,較大型的墨西哥奴草植株也不過15公分左右,其最大的共同特點是植株米白色,不具綠色組織,葉片為鱗片狀且交互對生;開花時,由於其雄蕊會集合為帽子狀蓋在雌蕊上方,因此奴草又有「帽蕊草」的別名。
根據最新的植物分類學研究結果,奴草屬於奴草科 (Mitrastemonaceae) 奴草屬 (Mitrastemon),其種類數量藉由植物分類學家長年的研究討論,根據全球線上植物名錄 (Plants of the World Online) 資料庫的記載,目前全世界只有兩種,一種是分布於東亞、東南亞、婆羅洲、蘇門答臘及巴布亞紐幾內亞的臺灣奴草 (Mitrastemon yamamotoi (Makino) Makino)。而臺灣奴草又可以再區分出一目前僅產於臺灣的變種:菱形奴草 (Mitrastemon yamamotoi var. kanehirae (Yamam.) Makino);而另一種就是分布於墨西哥南部至哥倫比亞的Mitrastemon matudae Yamam.。而這種奴草的發現者,就是本故事的主角松田英二。
奴草追尋記
1. 小學校教師採集者
松田英二 (1894 – 1978),出身長崎。長崎縣立島原中學校畢業,歷長崎縣西彼杵郡野母小學校代課教師後,1914年臺灣總督府國語學校小學師範部入學。在學期間師從相馬禎三郎與早田文藏學習臺灣植物生理及分類學知識。1915年國語學校畢業,成為小學校教師,至1922年間任阿緱尋常高等小學校(之後更名為屏東尋常高等小學校、現屏東市中正國小)教師及校長(1921-22年)。松田在臺期間,常帶著高砂族人十餘名,選擇當時總督府官員不入之地進行植物採集,並兼及魚類與貝類的採集,其寒、暑假時間都在山野中渡過。松田並曾協助粘菌學權威南方熊楠進行臺灣粘菌的收集研究。1922年,松田以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調查蕃地樟樹所獲得的一萬元獎金,與友人移居墨西哥,在墨西哥的日本「榎本殖民地」開闢希望農場,一面從事教育,一面繼續其採集與研究工作,並在當地大學任教,是研究仙人掌的專家。1934年,松田英二在墨西哥南部發現了當地原生種的奴草,而後聞名於植物學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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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述簡歷可以知道松田英二身兼三種身份:小學校教師、生物採集者以及植物學者。堀川安市在〈臺灣動植物探究略史(一)〉一文中將日治時期的植物採集者分為兩類,一為與植物調查事業直接相關者;另一則是位於「郊外」提供資料者,而松田英二依此列入的是「郊外」提供資料者,也可以理解為業餘採集者。[3] 松田英二在國語學校在學時,雖已有進行植物標本採集,但大量的採集則是出現在1915年之後,也就是至屏東任小學校教師之後。由於在南臺灣任教長達7年,因而松田英二主要的採集地點是在南臺灣,是南部的重要採集者。此外,從簡歷得知松田英二之所以聞名於植物學界,乃因在墨西哥發現了原生奴草 Mitrastemon matudae Yamam.。
那麼,本文開頭書信中提到的臺灣產奴草標本,與松田英二的臺灣時期採集經歷,與在墨西哥發現奴草這事是否有什麼關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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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松田英二與墨西哥的奴草
時間先回到1934年3月。當時松田英二在墨西哥嘉帕斯州 (Chiapas) Ovando山腰處採到一種奴草標本,便立刻向當時人在臺北帝國大學的山本由松報告。山本由松在收到松田的書信與標本後,便將其發表並命名為Mitrastemon matudai Yamamoto。在〈奴草屬の一種新大陸ニ出現ス〉一文中,山本由松描述奴草的分佈是從日本四國經九州、琉球、臺灣,以至蘇門答臘,而新種奴草的發現,則進一步將奴草的分布區域拓展到了新大陸,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測。[4] 此一發現可說是在植物分布與植物地理學上激起了一大漣漪,松田英二更因此在植物學界揚名。[5] 因為在所謂「舊熱帶」和「新熱帶」的兩個相距甚遠的區域,發現了稀有植物的不連續分佈,在當時的植物學常識中,像Mitrastemon這樣個體數稀少的種類,即使是分散分佈也應該是侷限於特定區域,像這樣越過海洋至另一大陸的跳躍性分布,就十分費人猜疑了。松田英二的發現可說是顛覆了當時植物分類學界的認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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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尋找臺灣產奴草
在墨西哥產奴草的發現之後過了34年,1968年10月25日松田英二寫信給廖日京,信中更新了奴草的發現紀錄。松田英二提到繼他在墨西哥南部松柏林採到Mitrastemon matudai之後,過了7年在瓜地馬拉再度被採得,而1965年荷蘭人和美國人則是在新幾內亞採到了同屬植物標本,其分布情形相當有趣。接著,松田英二提到他其實曾在大武山和霧頭山(海拔約1400 – 1800公尺)的松柏林中,也採過奴草標本。若考慮松田英二是在1922年離開臺灣來看,松田英二與奴草的最初相遇,至少可以再由1934 年前溯10多年。松田英二繼續說到,在他的記憶中,臺灣中部以北和南部的奴草並不同種,並詢問廖日京是否可以寄送4 – 5棵奴草到他的標本館,並囑附以堅固的紙箱包裝,用普通郵件寄送,只要寫上收件人姓名即可。[7] 1969年4月14日,松田英二再度來信提到,他正在收集全世界各地的奴草標本,再向廖日京請求分送臺灣產的奴草各3棵。[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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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968年10月25日這封書信的內容來看,應該是松田英二首次回信給廖日京,因為當中提到廖日京寄信的地址,已是10年前的舊地址,而書信正文的開頭,松田英二說到廖日京來信所寫的實在是令人懷念,自己曾在恆春殖育場(現林業試驗所恆春研究中心)待過兩個多月,那時是稻村時衛任場長時期。這「恆春殖育場」與廖日京「林業試驗所恆春分所」的經歷或許是開啟廖日京與松田英二往來交流的契機,而正巧松田英二正在尋找臺灣產的奴草,於是便開始了當時臺灣產奴草的再次探尋。
1970年6月5日,松田英二盼到了廖日京寄來的標本,只可惜廖日京當時寄的其實是蛇菰,不是奴草。對此,松田英二更詳細地對廖日京說明臺灣產的兩種奴草,Mitrastemon kanehirai(即菱形奴草)產於中部山地,而Mitrastemon kawasasakii(即臺灣奴草)則在中南部山地,但印象中臺北角板山(現桃園縣復興鄉)也有採集紀錄。松田英二又提及他在霧頭山及大武山曾經採過的事,並判斷當時的標本現應存放在臺北大學(即臺北帝國大學、現臺灣大學)理農學部。松田英二根據佐佐木舜一的目錄,提供他所知道的採集地,或許希望廖日京按圖索驥,能有機會採到「真正的」奴草。同時,松田英二在信中說明了他需要奴草標本的理由,因為得知新幾內亞、北婆羅洲亦有發現,因此才希望廖日京也能寄送臺灣的奴草標本給他,目的是為了確認新幾內亞、婆羅洲所產的種類與臺灣產種類之間的關係。「不能贈送的話,希望可採借用的方式。在大學的臘葉標本館裡一定有。兄長的臘葉標本館(指舊林業試驗所)裡應該也有,因為金平和佐佐木在那裡。」松田英二的急切心情躍於紙上。[9]
後來,不知是否因為遲遲無法取得奴草標本,再加上廖日京寄給了松田英二多張墾丁照片和數十張南臺灣的照片,松田英二在明信片中說到「對臺灣訪問心動不已」。[10] 1971年9月松田英二遂親自來臺,這距離他1922年離開臺灣已近半個世紀。在臺期間,除了走訪南臺灣,9月9日松田英二來到了臺大植物標本館。[11] 從廖日京所收存的照片來看,依其標籤推測松田英二在臺大植物標本館看的是自己所採的標本,[12] 然而,是否為奴草標本則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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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顯然松田英二這趟來臺,亦沒有順利取得奴草標本。在1973年6月15日書信中,松田英二說到歐美的學者一直以來不承認奴草科 (Mitrastemonaceae),以之為大花草科 (Rafflesiaceae) 的一屬,然而71年前牧野富太郎即主張奴草應該是奴草科,並且中井猛之進亦在朝鮮森林植物誌中發表同樣看法。松田英二指出1965年左右,他在愛丁堡的國際植物學會曾批評奴草在分類上的錯誤,他認為沒有實際的標本造成說服力不夠。[13] 因此,松田英二為了分類學上的論證,而請求廖日京協助取得臺灣產的奴草。另外,松田英二也提到在1967年左右,亦曾請臺大植物學系教授分讓一些臺灣產的奴草標本,但沒有任何回音。或許廖日京寫給松田英二的書信表示尋找奴草未果,1975年松田英二給廖日京信中寫道,「臺灣現在的林學諸兄多是書桌上研究,我想是否因為較少走入山地,所以找不到奴草,若我誤解的話請原諒我」。[14]
雖然松田英二與廖日京書信往來近9年,都無法順利取得奴草,但就在1977年,廖日京最後不負所託,總算是取得了松田英二夢寐以求的奴草標本並寄送至墨西哥。經過一番波折,幸好這段橫跨半個地球的艱辛尋找記最後圓滿收場。1977年3月28日的書信,亦是目前可取得松田英二寄給廖日京書信的最後一封。書信內容簡單,僅提及廖日京所寄的確實是臺灣產奴草標本,此外,並無其他任何資訊。但是,根據廖日京自行刊印的《經歷、過去出版、採集植物標本》及其採集簿紀錄,廖日京在1977年3月之前並無任何奴草採集紀錄,直到1987年4月17日始有於溪頭的採集紀錄。而在1978年2月,松田英二在參加完拉丁美洲的學會後歸途中,於秘魯的利馬機場過世。[15] 透過國立臺灣大學植物標本館(以下TAI)的查詢系統、林業試驗所植物標本館(以下TAIF)查詢系統,與日本鹿兒島大學總合研究博物館的植物標本室(以下KAG)檢索系統,僅查得三份廖日京1987年所採的奴草標本 (採集編號12133 – 12135) 收存於KAG (KAG003485 – KAG003487)。因此目前仍無法得知,廖日京寄給松田英二的臺灣產奴草標本,究竟是出自何處。
番外篇 ─ 漂洋過海回臺灣的標本
當年為了幫助廖日京早日找到奴草,松田英二在給廖日京的各封書信中,皆鉅細靡遺地指出奴草的採集點,以及奴草標本的收藏處,也因此透露了不少其在臺灣採集的軼事。其中,松田英二標本的最後收藏處,十分曲折意外,是一段不為人知的標本旅行記。當然,這段曲折的收藏故事,也是與奴草有關。
透過TAI與TAIF的標本查詢系統,以「松田英二」為採集者關鍵字進行檢索的話,現存松田英二所採的標本,在TAIF有677筆,而TAI則有2011筆。TAI確實收藏了許多的松田英二標本。前述已提及,在1970年6月5日的書信中,松田英二判斷他在霧頭山及大武山採過的奴草標本,應是存放在臺北帝國大學理農學部(現TAI),但若根據松田英二的敘述,TAI的標本並非其親自寄贈的。且松田英二早在1922年就已離開臺灣遠赴墨西哥,而臺北帝國大學於1928年才成立,那麼,松田英二的標本是怎麼跑到臺北帝國大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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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看看松田英二在書信中的敘述。關於其所採集標本的收存,松田英二提到部分的採集品是存放在林業部腊葉館(現林業試驗所植物標本館),這些是用於早田文藏研究資料的「原標本」,[16] 「早田博士”Icons”的第9及第10卷幾乎都是小生的採集品」,[17] 這邊寫到的「Icons」,指的就是早田文藏所著的《臺灣植物圖譜 Icones Plantarum Formosanarum》,第9卷於1919年、第10卷於1920年出版。松田英二為臺灣植物調查事業中的採集者,那時臺灣各地所採集的植物標本大多歸於林業試驗場,這是可理解的。那麼,又為什麼其標本,會有2千多份收藏於臺北帝國大學呢?松田英二於書信中寫下了理由:
〔當時〕臺北大學還在草創階段,沒有標本等物。約在1925年之時,依那時工藤〔祐舜〕教授(細川君那時還是學生)的殷切期望,包含我個人所藏的CO-Type標本和千餘的貝類標本等,請那時寄存的旅順博物館(當時的館長是大賀一郎博士)寄送到臺北,由臺北大學收藏。這是我全部的標本,包括了日本內地和朝鮮的。我本來打算帶來墨西哥,但因為當地農場的設備以及氣候多雨,並不適合存放標本,在設備還未完善之前先寄放在旅順。[18]
並且,松田英二亦提到之前參加太平洋學術會議的時候,認識了一位臺大植物標本館的年輕教授,這位教授當過臺大理學院植物標本館的主任,且對該館收存的松田英二所採集標本有印象。[19] 松田英二以此確認當年他所採集的標本,確實已從旅順博物館被送到了臺北帝國大學。當然,松田英二會透露出這段標本旅行記,是為了幫助廖日京找到奴草標本。因此,在信的最後,松田英二仍不忘囑託廖日京居中斡旋奴草標本之事,心心念念,皆是奴草。
結語
廖日京與松田英二的通信可說是始於奴草,亦終於奴草。為了找尋奴草/奴草標本,松田英二書信道出了日治時期臺灣的奴草發現以及1960、70年代國際上的奴草分類史,書信中所表現鍥而不捨的決心與毅力,可同時用於形容松田英二與廖日京。在整理廖日京文物中的松田相關史料時,松田英二這位小學校教師、採集者,亦是植物學者的獨特人生經歷,令人不禁充滿好奇。也因此,在2022年10月及11月,筆者兩度來到松田英二筆下「思念無窮盡」的屏東市,試圖尋找他曾經留下的足跡。在松田英二曾任教的小學校中,其親手種植的巴西橡膠樹因校舍改建而移除,猢猻樹已成追憶,獨剩柚木,在秋天的南臺灣展現其繁茂的生命力。
註釋
[1]〈松田英二寄廖日京書信〉(1977年3月28日)。書信中的「中井」指的是中井猛之進。
[2] 《職員履歴書》(阿緱尋常高等小學校、未註日期);「國語學校卒業證書授與式」(〈大正4年4月臺灣總督府報〉《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編號0071020724a003);内田重雄. 1978. 植物学者松田英二博士の業績とその経歴. 熱帯農業 22:2, p112-113;〈松田英二寄廖日京書信〉(1968年10月25日)與(1969年4月14日);《中正國小創校雙甲子校慶紀念特刊》(屏東縣屏東市中正國民小學、2019年12月)頁15。相馬禎三郎 (1879 – 1917),千葉縣人,畢業於東京高等師範學校農業植物專修科,任臺灣總督府國語學校助教授,教授博物學。相馬的植物採集中,最著名的乃是發現了臺灣觀音座蓮 (Angiopteris somae (Hayata) Makino & Nemoto)。1917年相馬因細菌性赤痢病逝於臺北醫院(現臺灣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參見美間正道. 1917. 逝ける相馬禎三郎君. 台湾博物学会会報 32;「國語學校助教授相馬禎三郎(昇級、賞與)」(《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編號00002759060)。
[3] 堀川安市. 1927. 臺灣動植物探究略史(一). 台湾時報, p94-95.
[4] 山本由松. 1936. 奴草屬の一種新大陸ニ出現ス. 植物学雑誌 50:598号, p582.
[5] 内田重雄. 1978. 植物学者松田英二博士の業績とその経歴. 熱帯農業 22:2, p112-113.
[6] 村上貴弘. 2016. 松田英二:希望農場を築いた植物学者. 決断科学 2, p54-60.
[7] 〈松田英二寄廖日京書信〉(1968年10月25日)
[8] 〈松田英二寄廖日京書信〉(1969年4月14日)
[9] 〈松田英二寄廖日京書信〉(1970年6月5日)
[10] 〈松田英二寄廖日京書信〉(1971年3月10日)
[11] 《國立臺灣大學標本館參觀訪問者題名錄》
[12] 林彥伯, 蔡蕙光, 楊森豪, 陳建文. 2022. 日治時期的臺灣植物採集─以臺灣大學植物標本館的松田英二標本為例. TAI 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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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松田英二寄廖日京書信〉(1973年6月15日)
[14] 〈松田英二寄廖日京書信〉(1975年10月)
[15] 清水秀男. 2003. 熱帯植物 天国と地獄. エスシーシー, p184.
[16] 〈松田英二寄廖日京書信〉(1969年4月14日)
[17] 〈松田英二寄廖日京書信〉(1968年10月25日)。
[18] 〈松田英二寄廖日京書信〉(1969年4月14日)。大賀一郎 (1883 – 1965),日本岡山人。東京帝國大學理學博士。經高等學校教師,1917年赴大連,任職於南滿洲鐵道株會社教育研究所,曾任旅順博物館館長。〔〕內文字為筆者所加。
[19] 〈松田英二寄廖日京書信〉(1969年4月14日)。